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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伤寒论厥阴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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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友生(——)是江西省全国著名的中医学术专家,国家级著名老中医、国务院特殊津帖专家。生前曾任省卫生厅中医科负责人、省中医药研究所所长、江西中医学院教授、中华中医学会第一、第二届常务理事等职,倾毕生精力提出寒温统一的外感热病理论体系,在全国中医学术界独树一帜。

《伤寒论》厥阴病篇共有五十五条,只有四条简略地明文提到厥阴病,其余五十一条大都是泛论厥、热、呕、利,而这显然又非厥阴病独有之症。正由于仲景对厥阴病的论述不够具体明确,因而引起后人颇多争议,甚至悬为疑案(如近贤陆渊雷在《伤寒论今释》中指出:“伤寒厥阴篇,竟是千古疑案。”)我嗜仲景书四十多年了,对此似解非解者久矣。晚年虽然稍有体会,但仍未敢自以为是。值此“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际,愿献一得之愚,以期抛砖引玉。

首先必须明确的是厥阴的实质问题。虽然前人对《伤寒论》六经的实质问题颇多争论,但近时已渐趋一致,即六经的实质是指脏腑经络及其气化而言。如全国中医学院试用教材重订本《伤寒论讲义》指出:“六经联系着整个五脏六腑,它们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相互关系。气化又是脏腑经络生理机能活动的表现,气化的正常与异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生理或病理的现象。也就是说,气化离开了脏腑经络,就失去了物质基础;脏腑经络离开了气化,就反映不出其功能活动。因此,脏腑、经络、气化三者之间是息息相关的,不能孤立或片面地强调一面来解释六经的实质,而是必须联系起来认识的。”可见厥阴的实质也就必须联系到厥阴的脏腑经络及其气化来认识,即厥阴是指手厥阴心包络和足厥阴肝及其生理病理而言。但应指出的是,《伤寒论》六经病辨证论治虽然是以脏腑经络为基础,并在各篇条文中具体反映出脏腑经络的病变,如太阳病,恶寒发热,头项背腰强痛,和少腹满,小便不利等太阳经腑之气不通的麻*汤证、桂枝汤证、五苓散证;阳明病,但热不寒,大渴,腹胀满痛,不大便等阳明胃家实热的白虎汤证、承气汤证;少阳病,往来寒热,胁痛痞硬,口苦,目眩,耳聋等少阳经腑之气不舒的小柴胡汤证;太阴病,但寒不热,吐利,不渴,食不下,腹满时痛等太阴脾家虚寒的理中汤证;少阴病,但寒不热,脉沉微细,踡卧欲寐,小便清白等少阴心肾虚寒的四逆汤证等等。唯独在厥阴病篇中,对厥阴脏腑经络的病变,则反映得不像其他五篇那样具体明确,这就毋怪乎引起后人疑惑了。但后世温病学家有鉴及此,对厥阴热病辨证论治不断地有所发展,在理法方药上大大地弥补了《伤寒论》厥阴病篇的缺陷,这本来是相得益彰的。可是,由于伤寒和温病两大学派的长期对立,未能很好地结合起来研究,致使《伤寒论》厥阴病篇至今仍不明于世,殊令人深感遗憾。

这里主要就《伤寒论》厥阴病篇有关厥和热的条文分为既厥且热、但热不厥和但厥不热三类讨论如下:

一、既厥且热

既有手足厥冷与通身发热同时并见的,也有手足厥冷与通身发热交替而作的。

先就其厥热同时并见者来说:例如条“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条“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白虎汤主之。”这两条热厥症,从其或宜下以承气或宜清以白虎来看,似应属之于阳明病的热厥,而不应属之于厥阴病的热厥。虽曾有人认为,阳明病外证为“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若身热而手足厥冷的,就不得以阳明病论,而应属之于厥阴病。但这样认识尚难令人无疑,因为阳明病热极而阳郁于内即可出现热厥的缘故。我认为属于厥阴病的热厥,必须具有热闭心包的昏厥和热动肝风的痉厥等临床特征中的厥,包含手足逆冷和神识昏迷二者在内。否则,但见身热肢厥,而不见昏厥或痉厥的,那就没有根据认为它是厥阴病了。这在《伤寒论》厥阴病篇中虽然略而不详,但在后世温病学说中则是非常明确的。如吴鞠通《温病条辨》上焦篇17条指出:“邪入心包,舌蹇肢厥,牛*丸主之,紫雪丹亦主之。”并自注说:“厥者,尽也,阴阳极造其偏,皆能致厥。伤寒之厥,足厥阴病也。温热之厥,手厥阴病也。舌卷囊缩,虽同系厥阴现症,要之舌属手,囊属足也。盖舌为心窍,包络代心用事,肾囊前后,皆肝经所过,断不可以阴阳二厥混而为一。若陶节庵所云,冷过肘膝,便为阴寒,恣用大热。再热厥之中亦有三等:

有邪在络居多,而阳明症少者,则从芳香,本条所云是也;有邪搏阳明,阳明太实,上冲心包,神迷肢厥,甚至通体皆厥,当从下法。本论载入中焦篇(按即6条所谓:‘阳明温病,面目俱赤,肢厥,甚则通体皆厥,不瘈疭,但神昏,不大便七、八日以外,小便赤,脉沉伏,或并脉亦厥,胸腹满坚,甚则拒按,喜凉饮者,大承气汤主之。’);

有日久邪杀阴亏而厥者,则从育阴潜阳法,本论载入下焦篇(按即14条所谓:下焦温病,热深厥甚,脉细促,心中憺憺大动,甚则心中痛者,三甲复脉汤主之。)”又其上焦篇33条和34条指出:“小儿暑温,身热,卒然痉厥,名曰暑痫,清营汤主之,亦可少与紫雪丹。大人暑痫,亦同上法,热初入营,肝风内动,手足瘈疭,可于清营汤中加钩藤、丹皮、羚羊角。

又下焦篇18条指出:“痉厥神昏,舌短,烦躁,手少阴证来罢者,先与牛*、紫雪辈,开窍搜邪,再与复脉存阴,三甲潜阳。”并自注说:“痉厥神昏,舌蹇烦躁,统而言之,曰厥阴证。

然有手经、足经之分:在上焦以清邪为主,清邪之后,必继以存阴;在下焦以存阴为主,存阴之先,若邪尚有余,必先以搜邪。显而易见,吴氏对厥阴病热厥的辨证论治是以昏痉瘈疭等厥阴病象为特征,并以开窍清邪的牛*丸或紫雪丹,和凉肝息风的清营汤加羚羊角、丹皮、钩藤,以及育阴潜阳的三甲复脉汤等方为主的。至于阳明病热厥,则是因为胃家阳热郁遏于内所致。如其邪但郁遏于阳明,并未涉及厥阴,但见阳明症的,自当治其阳明,清以白虎或下以承气。如其邪由阳明涉及厥阴,既有阳明症,又有厥阴症的,则其治法当视病情矛盾的主要方面而定,即其主要方面在阳明的,治法仍应以清下胃家实热为主;如其主要方面在厥阴的,则其治法当以开窍清邪,凉肝息风为主。由此可知,上述条“伤寒脉滑而厥”之用白虎汤和条热深厥深之“厥应下之”的厥阴病热厥,必因阳明病并厥阴而具有昏痉瘈疭等特征,只是由于病情矛盾的主要方面在阳明,故治法应以清下阳明实热为主。这和上引《温病条辨》所谓“邪搏阳明,阳明太实,上冲心包,神迷肢厥,甚至通体皆厥,当从下法”及其中焦篇6条阳明温病热厥之用大承气汤,应该是相得益彰的。如果能把它们结合起来看,就能认清厥阴病的热厥,并区别于阳明病的热厥。

再就其厥热交替而作来说:《伤寒论》厥阴病篇、、、条所说的先厥几日而后热几日或先热几日而后厥几日,一般称之为“厥热胜复”(或称“厥热往来”,并与少阳病“寒热往来”相对)。本证除与西医所谓“回归热”相似外,还与回归发热性结节性非化脓性脂膜炎相近,并有时在胆道感染疾患中碰到。我认为讨论厥阴病的厥热胜复,不应只在具有个性的病症上对照,而更重要的应在具有共性的病机中探求。即上述厥热先后多少的日数条文,主要是借以说明伤寒热病极期的邪正阴阳进退之机,并从而作出预后判断。一般来说,三阳病处于邪气盛而正阳亢进的阶段,三阴病处于邪气盛而正阳衰退的阶段。就后者而言,太阴为三阴之始,其病主要是后天之本的脾阳衰退,病虽重而不危,预后尚良,故无死症条文;少阴是三阴病的“生死关,其病已由后天之本的脾阳衰退发展到先天之本的肾阳衰退,伤寒至此,病极危殆,预后不良,故其死症条文较多(如、、、、、条等);厥阴为三阴之尽,乃阴极阳生之处,伤寒至此,阳生者则生,阳不生者则死,故其生死预后条文最多(如、、、、、、、、、、、、、、、、、、、、、、、、条等),几乎占了厥阴病篇全部条文的半数,而在这些条文辨证中,大多是以厥和热为主的。这就是说,伤寒病至厥阴,如其阳气渐复,阳能胜阴,阳进阴退,厥少热多的,则生机渐旺而渐生;如其阳气不复,阳不胜阴,阴进阳退,厥多热少的,则生机渐息而渐死。但应指出的是,这种厥热胜复的病机,实属少阴病并厥阴所致,故其厥热也应具有昏痉等特征,否则就不得以厥阴病论,而应仍从少阴病去领会。厥阴病篇生死预后条文和少阴病篇生死预后条文的同中有异处,也许就在于此吧?还应指出的是,少阴病并厥阴的寒厥虚证由阴转阳的“热”有真假之辨,所谓真,即少阴病并厥阴的寒厥,由于正阳渐复,肢体厥冷逐渐回温而神识逐渐清明的,则其热为微阳复生之象。所谓假,即少阴病并厥阴的寒厥,由于阴盛格(戴)阳,手足厥冷而身热面赤脉浮大而空虚的,则其热乃浮阳欲脱之象。以上是就先厥后热者而言。若就先热后厥者来说,又当从阳明病并厥阴来领会,即阳明病并厥阴的热厥,本属里热实证,如其病逐渐由阳转阴,则必热日减而厥日增,终至但厥不热,而由热厥实证变为寒厥虚证。这些厥热胜复的阴阳虚实的变化,就是厥阴病有时出生,有时入死,既有清下阳明实热的白虎汤证和承气汤证,又有温化少阴虚寒的四逆汤证和通脉四逆汤证的理由所在。

二、但热不厥

但见通身发热而不见手足厥冷的厥阴病,虽然在《伤寒论》厥阴病篇中也不够明确,但可从《伤寒论》其他篇尤其是从后世温病学说中寻求解答。如《伤寒论》太阳病篇6条所谓“身灼热”“多眠睡”“直视”“时瘈疭”等太阳温病由表入里之症,就是因为热入手厥阴心包并引动足厥阴肝风所致,实属厥阴热病。只是张仲景为当时临床经验所限制,尚未能提出方治。但继之而起的温病学家则弥补了这个缺陷。如叶天士《外感温热篇》:“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其热传营,舌色必绛……纯绛鲜色者,包络受病也,宜犀角、鲜生地、连翘、郁金、石菖蒲等;延之数日,或平素心虚有痰,外热一陷,里络就闭,非菖蒲、郁金所能开,须用牛*丸、至宝丹之类以开其闭,恐其昏厥为痉也。”又如《温病条辨》上焦篇16条:“太阴温病……神昏谵语者,清宫汤主之,牛*丸、紫雪丹、局方至宝丹亦主之。”31条:“手厥阴暑温,身热不恶寒,清神不了了,时时谵语者,安宫牛*丸主之,紫雪丹亦主之。”这是就厥阴热病实证而言,若就其虚证来说,如《温病条辨》下焦篇8条:“热邪深入,或在少阴,或在厥阴,均宜复脉。由此可见,如能把伤寒和温病两学说中的厥阴热病证治结合起来,则理法方药具备,就可一目了然了。至于阳明病波及厥阴的里热实证,在《伤寒论》中却是屡见不鲜的,这可从阳明病篇、、、、、、、、、、等条文中很清楚地看得出来,其中主要是以阳明病胃家实的潮热不大便而谵语为主症,并以承气汤和白虎汤为主方,由于病情矛盾的主要方面在阳明,故但清以白虎或下以承气,阳明得治,厥阴自安。但吴鞠通对本证治法则有所发展,如《温病条辨》中焦篇5条:“阳明温病,无汗,小便不利,谵语者,先与牛*丸,不大便,再与调胃承气汤。”9条:“阳明温病,下利谵语,阳明脉实,或滑疾者。小承气汤主之;脉不实者,牛*丸主之,紫雪丹亦主之。”17条:“阳明温病,下之不通……邪闭心包,神昏舌短,内窍不通,饮不解渴者,牛*承气汤主之。”这就在《伤寒论》阳明病波及厥阴的白虎、承气之清、下法外,补充了先与凉开而后与攻下和凉开与攻下兼施两法,使其治法臻于完善。我之所以要从阳明病波及厥阴来解释《伤寒论》阳明病谵语,其主要理由:首先是因条阳明病“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充分反映了阳明实热内闭厥阴心包和引动厥阴肝风的病象;其次是条“阳明病,下血、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更显然与足蹶阴肝有关。又从、、条阳明病谵语直视的预后来看,所谓“脉弦者生”和“脉自和者不死”,是说阳明病波及厥阴而阴阳正气尚有生长之机,故预后尚良;所谓“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脉短者死”,“脉涩者死”,则是说阳明病波及厥阴而阴阳正气已呈竭绝之象,故预后不良。

从上述既厥且热和但热不厥的厥阴热病可见,无论其厥与不厥,都必具有热而昏痉瘈疭等临床特征,并可分上、中、下三焦辨证论治。

三、但厥不热

但见手足厥冷而不见通身发热的厥阴病,一般着眼于当归四逆汤所主治的厥阴经表寒厥和乌梅丸所主治的厥阴脏里蛔厥。认为条“手足厥寒,脉细欲绝”,是因寒凝厥阴经表,血脉不通所致,故宜当归四逆汤温通厥阴血脉以解散其经表之寒。至其当归四逆汤证而“其人内有久寒者”,即指足厥阴肝脏阳虚内寒而言,故宜在当归四逆汤基础上加吴茱萸和生姜以温肝祛寒。条“蛔厥”的“此为脏寒”,也是指肝脏虚寒而言。由于肝脏虚寒,木寒土湿,湿遏生热,风化生蛔,而见蛔厥之症,故宜用乌梅丸以温脏安蛔为主。这里应指出的是,和条吐蛔而厥的上热下寒证,其寒热错杂于上下的病情矛盾,主要方面在于下寒,故乌梅丸方调和寒热是以温脏祛寒为主,这可从其方中温药多而凉药少看得出来。又从主治“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而“内有久寒”的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方基本上包括吴茱萸汤在内来看,可见条吴茱萸汤所主治的“干呕吐涎沫,头痛”,也属于但厥不热的厥阴经脏俱寒(脏寒为主)之证。而且后世注家大都认为吴茱萸汤是厥阴病里寒虚证的主方,堪与太阴病里寒虚证的理中汤方和少阴病里寒虚证的四逆汤方鼎立。由于足厥阴肝经上达头顶,中布两胁,下络阴器而抵少腹,故肝经虚寒的,可因寒邪收引其经脉,而见巅顶头痛,两胁痞痛,“少腹痛引入阴筋”等症。如上述条的头痛干呕吐涎沫,就是因为肝寒收引于上,木邪侮土,浊阴冲逆所致,故宜用吴茱萸汤以温肝降逆。又如条“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则是由于肝寒收引于下而成。但“痛引少腹入阴筋”,即后世所谓“缩阳”(或称“缩阴”)危症,其病机实属肝肾俱寒。仲景对此虽未出方治,并称之为死症,但如能及时急投四逆汤合吴茱萸汤,同时热敷脐下或灸关元等穴,当可挽救。

在厥阴病寒厥辨证中,必须把它同太、少二阴的寒厥区别开来。厥阴病的寒厥,必须具有厥阴病的临床特征,已如上述。太阴病的寒厥,必须具有脾脏虚寒的特征,如吐利不渴、食不下、腹满时痛等,宜用理中汤温补脾脏阳气以祛寒;少阴病的寒厥,必须具有少阴心肾虚寒的特征,如脉沉微细、踡卧欲寐、小便清白等,宜用四逆汤温补心肾阳气以祛寒。当然也应承认,三阴寒厥虽各有其特征而不容混淆,但又常相联系,只是有所侧重而已。尤其是伤寒病至厥阴的寒厥,多从少阴而来,往往是厥少同病,而且病机关键仍多在于少阴,这就是厥阴病篇寒厥条文多主四逆汤的理由所在。这里还须指出的是,阴盛格(戴)阳的手足厥冷而身热面赤,实属少阴阴盛阳衰已极,微阳不能内守,而向上向外飞越所致,不得以厥阴病论。因此,厥阴病篇条的“里寒外热”而厥和条的“其面戴阳”而厥,应与少阴病篇条的阴盛格(戴)阳主文合并讨论。因此,我在研读《伤寒论》时,也就只读了十篇。近年来,觉得这个缺憾,需要弥补,因而继续研读了久被弃置的十二篇,读后始知其中可贵之处很多,值得珍视。

一、伤寒例

伤寒例篇主要揭示了《伤寒论》的内容大旨,凡研究《伤寒论》者,必须首先阅读本篇,不可忽略。

1、伤寒与四时气候

伤寒为外感病的总称。如《内经》说:“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难经》也说:“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由于《伤寒论》是在内、难二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所以本篇在伤寒病之外,又提到了风温、温病、暑病、冬温、温*、温疫等病。

2、《伤寒论》的六经与《内经》六经是一脉相承的

首先从《内经》来看:全部《内经》是以阴阳学说为指导思想的。所以它无论在阐述生理、病理和药理等那一方面,都包含了阴阳的意义在内。仅就病理方面来说,既有所谓“阳胜则热”的邪从阳化的热证,也有所谓“阴胜则寒”的邪从阴化的寒证。例如《素问·热论》的三阴现证虽然都是邪从阳化的热证,但《素问·至真要大论》的三阴现证中就有邪从阴化的寒证在内。前者既属热证,自可用承气汤等急下以存阴;后者既属寒证,自宜用四逆汤等急温以回阳。

其次从《伤寒论》来看:《伤寒论》中的三阴病,固然多有应用理中汤、四逆汤、吴茱萸汤等的邪从阴化的寒证,但也有应用白虎汤或承气汤等的邪从阳化的热证。例如《伤寒论》厥阴篇就有脉滑而厥的白虎汤证和下利语的小承气汤证。尤其是少阴篇中所说的“少阴病,二三日,口渴咽干者,急下之,大承气汤主之。”更和《素问·热论》篇中所说的“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舌干而渴”,若合符节。

因此,《伤寒论》的六经和《内经》的六经是一脉相承而不容分割的。

3、伤寒的治法

伤寒有表病、里病和表里同病之分,因而在治法上有发表、攻里和表里兼施之别,必须明辨。如本篇第23条所说的:“凡伤寒之病,多从风寒得之,始表中风寒,入里则不消矣,……当先解表,乃可下之,若表已解而内不消,大满大实坚,有灱屎,自可除下之,……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内虚热入,协热遂利,烦躁诸变,不可胜数,轻者困笃,重者必死矣。”和第24条所说的:“夫阳盛阴虚,汗之则死,下之则愈,阳虚阴盛,汗之则愈,下之则死。桂枝下咽,阳盛则毙,承气入胃,阴盛以亡。凡两感病俱作,治有先后,发表攻里,本自不同,而执迷妄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敛之,且解其表,又攻其里,言巧似是,其理实违”等,就是对伤寒治疗原则的指示。凡治病必须顺从正气抵抗邪气的趋势而“因势利导”之。如其邪在三阳,正气抗力强盛,其趋势向外向上而现发热恶寒无汗头项强痛脉浮紧等证的,可以说是阳虚阴盛于表,所谓阴盛于表是指寒邪外束而言,所谓寒邪外束是指卫气不伸而言,汗法能走表助卫阳以散阴寒;所以说“汗之则愈”。若其趋势向内向下而现便秘腹满疼痛拒按脉沉实等证的,可以说是阳盛阴虚于里,所谓阳盛于里是指灱热内结而言,所谓阴虚于里是指津液受伤而言,下法能走里急下灱热以存津液,所以说“下之则愈”。假使治不如法,病在表而反用下法攻其里,或病在里而反用汗法发其表,违反正气抗病的趋势,必致挫伤正气,助长邪气,而使轻病加重,重病致死。例如阳盛阴虚于里的宜用下法的里证,假使误用桂枝汤等的汗法,必致阳愈盛而阴愈虚,形同火上添油;又如阴盛阳虚于表的宜用汗法的表证,假使误用承气汤等的下法,必致阴愈盛而阳愈虚,有如雪上加霜。所以说“桂枝下咽,阳盛则毙,承气入胃,阴盛以亡”。以上是就表里分病者而言,若表里同病者,又当区别先表后里、先里后表和表里兼施三法。一般来说,凡病在三阳,表里俱实,而里证并不急重的,宜用先解其表后攻其里的先表后里法,如其病已由阳经兼涉阴经,表里俱虚,而里证急重的,宜用先救其里后解其表的先里后表法;若表里同病而表实里虚或表虚里实的,则宜用表里兼施法。从这里可以看出,伤寒两感在《内经》中虽属必死之证,但在《伤寒论》中则有可治之法。这就表明了在《内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伤寒论》,是弥补了《内经》中伤寒部份的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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